“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他甚至笑了笑，主动道?：“你们不用多管我，我能帮上忙的时候会主动告诉你们，其?他时候你们正常讨论?正常工作就行，我可不希望没?帮上你们的忙最后还给?你们拖了后腿。”
“那倒不会……”
该说?的客气?话说?完了，闻屿川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收心，继续开始刚刚的讨论?。
薄故就坐在闻屿川手边，低头?认真吃饭，也?同样在听着闻屿川和小柯他们的讨论?。
林方给?的信息不少，但郭炫那边还是死咬着牙关不说?话，闻屿川让人去查和郭炫有关的孩子，没?想到还真查出来了一些信息。
“是之前和郭炫住在同一楼的住户，我们中午才联系上他，他之前在郭炫对门住了有了六七年，对于郭炫印象还挺深刻的，据他所说?，那时候郭炫有一个女朋友，还是大学同学，两人当时同居一段不短的时间，白天碰上的时候两人恩恩爱爱的感情很好，但晚上总能听见郭炫他们家有吵架的声?音传出来。”
最严重的一次是早上七点多，郭炫把他女朋友关在了门外，当时是夏天，那个女孩子一直在他门口坐在哭，一边哭一边砸门，大喊着让郭炫开门。
“他是早上七点多听见动静的，后来出门上班，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郭炫女朋友已经不在门外闹了，但他听楼上楼下其?他人说?，那天郭炫的女朋友其?实哭了一天……再之后晚上还是能听见有吵架的声?音，一直到他要搬家离开那边的时候，他碰见那个女孩子脸色苍白被一对夫妻拽着来找郭炫，好像是女孩子的父母，因为女孩子怀孕了，但女孩和她父母也?只是来了那一次，其?他人都没?有再见到他们来找过郭炫。”
“我们根据他提供的时间确认了一下，发?现郭炫也?是在这个时间点退学的，和他一起退学的还有他女朋友何兰。”小柯放出何兰的资料。
第35章
资料里的照片还?是何兰在大学?时候拍摄的,能明显看出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后面还?有几张他跟郭炫的合照，两人姿态亲密,看起来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
可再往后面翻就是何兰在退学?后,或者说在失踪之前最后的一张照片，她明显瘦了很多，脸色苍白，眼眶凹陷了下去，眼睛里也没有什么神采，拿着手?机的手?瘦到骨节明显凸起。
“这?是何兰辅导员提供给我们的照片,有同学?觉得她状态不对,所以拍了这?一张照片给了辅导员，辅导员也联系了她了解过情况,可惜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没两天何兰就去办理了退学?手?续,辅导员回?忆,当时何兰的状况好了不少，似乎打算跟郭炫结婚了。”小柯道。
然而从办理完退学?手?续之后,何兰就彻底的失踪了。
一起失踪的还?有她的父母,没有任何的身份证登记使用痕迹，也没有任何的自主?消费记录,就连他们名下的手?机卡号也因为?时间一长欠费停机后被自动注销了。
“目前还?在联系何兰老家那边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打听到她和她父母的消息。”
闻屿川看了薄故一眼,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于是收回?了视线,示意其他人继续。
因为?林方的证词，被他供出来的那些人除了早就被抓的卓远久和郭炫,其他人包括藏身在墓园的吴华也被重新带了回?来。
说到墓园就不得不说起贺子秦的信息。
贺子秦是TM娱乐旗下的一个小艺人，本来是选秀出道，可惜一直没火，公?司就想送他去演戏，人生?中的第一部?戏是一部?偶像剧里的男二，结果?没等到杀青他就因为?意外死了。
“因为?威亚出了问题，高空坠落之后在送往医院的途中死亡。”
“咦？”薄故突然抬脸，神情有些诧异。
其他人纷纷看向?她，闻屿川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死法?有点熟悉。”薄故笑了笑，“这?么大的事故，那部?剧应该也拍不下去了吧？”
负责调查这?些的人点头：“目前剧组已经解散，但我们调查到负责剧组的人似乎打算用原来的班底重启另外一个项目。”
顿了一下，他换了一种更容易明白的说法?：“相当于只是换了个壳子继续拍摄。”
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贺子秦的死是人为?，而因为?他是孤儿?，没有亲人，连朋友都几乎没有，只有经纪人和他关系最近，他的丧葬事宜当初也都是经纪人在负责的。
之前经纪人就已经被带到警局问过一次话?，结果?从经纪人口中得知他当时也是直接把事情交给了殡仪馆那边，他管的其实也并不多，就连贺子秦下葬的那天他也因为?陪着手?底下一个艺人出国，所以并没有到场。
听着这?些，不少人沉默了一下，尤其是看着照片上贺子秦还?年轻的脸时。
可这?个身份让他们见识过比贺子秦还?小的受害人，这?种沉默也只维持了一会儿?就散了，大家都明白自己?更应该做的是什么。
他们已经从贺子秦经纪人那里得到了当时请的殡仪馆信息，也已经派人过去继续调查了。
该说的说完，小柯等人本来还?想着听听薄故和石询的想法?，于是纷纷朝他们两个看去。
薄故已经吃完了饭，而且吃的干干净净，甚至坐的规规矩矩，像个在认真听课的小学?生?，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石询在小柯他们看过来的时候直接摇了摇头，笑着表示：“这?不是我擅长的。”
小柯等人好奇他擅长的是什么，可看闻屿川都没有出声说什么，于是一个个也都把这?份好奇咽了下去，正打算问问薄故的意思，闻屿川已经收拾了东西站起身，让所有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散会了。
闻屿川起身，薄故也跟着起身，她伸手?想将自己?吃的饭盒带走，一只手?快她一步将饭盒给拿走了。
薄故没跟着闻屿川再回?办公?室，她拖着抓到的那个鬼影回?了青云小区。
回?来的时候江博阳正在抄佛经，他抄的很认真，门口的热闹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
唐白子在门口唱歌，吸引来了不少的鬼怪，还?有他以前在别的地方积累的鬼粉丝也找了过来，听歌的时候顺带着还?会领走一份小宋和柿子亲手?制作的传单。
薄故回?来的时候唐白子正好唱完了一首歌，正在和粉丝们闲聊，她一出现，大家的注意力就都被吸引了过去。
有胆子小的已经先溜走了，要么就躲了起来。
但大部?分都还?是留在原地没有跑，好奇的看着被薄故拽回?来的鬼影。
“这?是谁啊？”柿子也很好奇，绕着鬼影转了一圈，还?差点被鬼影给咬了一口。
“真凶。”柿子抱着手?哼了一声，“越凶越丑。”
“这?是被人养出来的鬼吧。”唐白子抱着自己?的吉他，看着那鬼影道。
薄故应了一声。唐白子继续道：“我听说这?种被人养出来的鬼是没有自我意识的，用血肉饲养它的人给它下什么指令它就会去做什么，和机器人差不多。”
“机器人？”小宋一脸好奇，“扫地机器人吗？蠢蠢的。”
她又?皱着鼻子一脸嫌弃。
薄故一脸恍然，突然朝柿子道：“我们不用再招员工了。”
“诶？”柿子不解，“我还?想说最近有不少来应聘的呢，而且最近生?意挺好的，不过有小阳在也忙的过来。”
她说着说着以为?薄故是因为?江博阳所以觉得已经够了。
薄故甩了甩鬼气那头捆着的鬼影，朝柿子示意：“这?玩意儿?不就是白给的劳动力吗？这?可比扫地机器人智能多了。”
人养出来的鬼没有自我意识，也没办法?去投胎，一般来说也只会听从饲养它的人指令，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将这?鬼仆给弄过来自己?用。
“会不会太死板了点？”柿子明白薄故的意思后一边思索着一边道，“我听说这?种鬼仆也只能执行一些比较单一的命令吧？比如让它去杀某个人，它就只会去杀某个人，别的什么都不管……”
“低级的鬼仆确实死板了一点。”薄故道，“那就贵精不贵多，让它长长脑子就好了。”
“啊？脑子要怎么长？”小宋好奇。
其他鬼怪也好奇。
薄故却没有多说，直接拽着鬼影进了青云小区。
路过保安亭的时候，她在窗户外面停了下来。
以前她常坐着的那个位置现在换成江博阳坐着了，江博阳抄佛经入了神，完全没有发现薄故的到来。
薄故也没有出声打扰他，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再一次冒出了之前那个念头：改天得再去问问嵩明能不能让小阳去他那里，这?么好的苗子，可惜了啊。
就在她之前去过的宝泽园里，当初她见过的石询那位师兄正守在一扇老旧的木门前。
木门上并没有挂锁，而且已经有点破烂，和地面接触的角落里甚至长了青苔，门上分散的缝隙透出门里的黑暗。
石询师兄也不敢多看，只要盯着那些缝隙多看两眼就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仿佛下一刻里面就会出现一双可怕的眼睛也在盯着你。
他也并不想多看，背对着木门站着，低头用手?机聊着天，时不时还?会发出哼哼的笑声，神情得意，洋溢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
等身后突然传来动静的时候，他才迅速将手?机往裤兜了一塞，双手?垂在身侧，低头弯腰，神情语气都无比恭敬：“师父。”
走出来的人样貌十分年轻，将一块两指宽的木牌丢给他：“你收尾。”
“是，师父。”石询师兄手?忙脚乱的接住木牌，在这?个过程中仍旧不敢抬头朝他口中的师父多看一眼。
而那人也没有要和他多说的意思，只是在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朝以一种长辈的口吻道：“有时间就把她带来给为?师看看。”
石询的师兄愣住，等反应过来师父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对方却早就已经走远了。
仿佛刚刚那句话?也只是像平常那样一句随口的吩咐，至于他的反应意见并不在对方的考虑范围里。
脑子里突然冒出的这?些念头让石询的师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好几次他也没有了心思去看新消息，只握紧了手?中的木牌走进刚刚师父出来的那扇木门里，完成师父说的“收尾”工作。
木门里是一个地下室，里面点着一片白炽灯，从外面进来的时候人都不由得被光线刺了一下眼睛。
进来后还?有一扇门，门虚掩着。
他走到这?扇门前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停了下来，咽了咽口水，像是先做够了心理准备，紧接着突然伸手?一把将门给推开。
门推开后里面却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甚至于在门推开之后里面都没有被外面光线照亮。
死寂一片的黑暗。
石询的师兄却松了口气，握紧了师父给的木牌走进去。
他才刚抬了一只脚落进去，就感觉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整个人踉跄着扑了进去。
“是师父让我进来的！”在跌进房间里的那一刻，他就把早就酝酿好的话?喊了出来。
可身后的门还?是立刻遮掩住了，将外面那一片白光彻底挡住，一瞬间他连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进来的都已经无从分辨。
而他整个人一瞬间像是被困在了冰窖里，浑身不停颤抖着，呼吸间都好像结了冰。
偏偏就在他以为?自己?下一瞬要被冻死的时候，那股寒意瞬间褪去，紧随而来的是滚烫的热意，让他立刻惨叫出声，哆哆嗦嗦喊着：“师……师父！”
“窝囊！”一声似男似女的冷哼从四?面八方响起。
不管是冷意还?是热意全都消失不见。
石询的师兄浑身无力瘫坐在地上，面前不远处“砰”的一下燃起两点烛火，烛火直直烧着，火苗晃都没有晃一下。
他却仿佛逃过一劫一样大松了口气，身上的衣服也早就被冷汗给浸透了。
石询的师兄却不敢再多耽搁，那种踏入这?里后就被一双眼睛盯着的感觉现在还?在，并没有散去，他知道那个东西还?在盯着自己?，对方明显只是忌惮着师父的存在，却并不是完全畏惧或者听从。
难免不会突然反悔将他给杀了。
想着这?些，他连忙盘腿坐下，面朝着烛火的方向?，双手?合十，手?掌中间夹着师父给的木片，口中念念有词起来。
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两根一动不动燃烧着的蜡烛，光线和外面比起来完全算不上什么，能照亮的范围也十分狭窄。
以至于让人分不清四?周的黑暗到底是墙壁还?是空间，而这?两点烛光在这?样的黑暗之下只让人感觉到岌岌可危，仿佛下一刻就会熄灭，而他所处的这?一小片地方也会立刻被刚刚的黑暗吞噬。
在他正面朝着的地方，也是那两点烛火之后，隐约能够看见一个身影，那道身影也和他一样盘腿坐着，一动不动。
……
薄故和柿子她们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开玩笑，她是真觉得能把鬼仆薅过来给自己?打工，还?不用付工资的那种。
这?些鬼仆是有人用自己?血肉养着的，她如果?想要把鬼仆据为?己?有那就得动点手?脚。
这?点手?脚如果?让其他人来做可能会很麻烦，说不定还?要找到源头那里去解决，